林远航,台湾人,男,28岁,旅行社老板兼导游,戴副眼镜。
第一部分
狭窄而甬长的楼道里,公用灯发出昏暗而又微弱的光芒。穿过一楼,踏上木质楼梯,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阵尖叫声打破了闷热的氛围,你扭头看向身后抱作一团的一对男女,浓妆艳抹的女人搂着身侧肚满肠肥的黄老板,指了指男人身旁有一部分空缺的扶手。
“小心点。就快到了。”转头,继续往前走去。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你就觉得面熟,黄老板介绍说是一个叫王馥滢的女大学生,但是长期穿梭于台湾和泰国的你见惯了泰国女人,怎么看也不像个台湾人。但这也不关你的事情不是吗?而这个黄老板,全名叫黄英俊,是台湾一个很有人脉的富商。在生意上,你全仰仗他帮你介绍客户。而这一趟,也是他听说古曼童很灵,让你带他求一个。你本来不想走这一趟,但这几年,你的旅行社的生意并不是很好,甚至于已经快经营不下去了,所以只能带他走这一趟,毕竟当初这个旅行社能起来也是靠着他的钱和人脉,你不能得罪他……于是,你和泰国的朋友打听了一下,都说这个黑袍阿赞鲁努法力高深,经过他法力加持的古曼童算得上极品,于是你带了这俩人前来。
走上二楼,二楼的灯光比一楼更加昏暗,偶尔还带一些时明时暗的效果,黑夜里只能模模糊糊看清脚下的地板又好像不知何时会突然窜出人来一样。而且,你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你皱皱眉,硬着头皮推开了一扇大木门。
“吱——”大门缓缓被推开,屋内的灯光不像外面那样压抑,转换成白炽灯,虽然有些刺眼,到让人踏实许多。一个身上满是刺青的男人正坐在屋子中央,念叨着什么。
“你就是那个……”黄老板想要上前和刺青男人说什么,被你一把拉住。竖起食指抵在唇间,冲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中年男人才闭了嘴。
你看了屋内陈设,除了泰文符咒,还在比较高的地方摆放着摆件,只是摆件们都被红布盖住,看不清样式。刺青男人身前是一些打开包装的零食、饮料,但好像饮料都不是很满;身侧还有一些盛开的菊花和崭新的孩童衣物。再往上看,左墙壁摆放着一些极有泰国特色的面具,右墙则是各种泰文符咒,有些完完整整的,有些则看上去古老且残缺不全。而那些符咒下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文质彬彬穿戴极为考究、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另一个衣着普通、低着头、手上拎着个旅行包。你向二人点点头,眼镜男看向你也点了点头,另一位则低着头没有回应。看着刺青男人仍在念叨,估计还要好久,你指了指面具下方空着的座位,示意黄老板和一旁的女人坐过去。
你和黄英俊相识是在几年前,当时你还只是个刚开始带团的小导游,常在台湾泰国往来,黄老板出手阔绰,经常叫你带他混迹泰国红灯区,几次三番便也熟识了。一次私人旅游的时候,黄老板邀请你做他的私人导游,你便一起陪同。到了泰国第二天,黄老板就自己出去找乐子了。你一个人在街头晃荡,结账的时候发现没带钱包,手机又正好没电,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叫香波女孩的出现帮你解了围。她叫香波,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女孩。她笑起来很阳光,很灿烂,声音很温柔,眼神清澈,红色的裙子将她白皙的皮肤映衬的分外好看,你留了她的联系方式。这几天,黄英俊都是夜出昼伏,怕是和哪个女子打得火热,你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次相约香波,游乐场、书店、电影院……你牵着她的手,看着她羞涩的模样,或许,她正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命定之人。
眼看回国的日子近了,你正在筹划着下次来泰国与香波见面时的美好场面,碰巧遇到没找到乐子回来的黄英俊。你发现黄英俊看香波的时候,眼神亮了起来,于是你找了个借口提前将香波送回家。回来后,黄英俊却将一张大额支票放到了你的口袋:“这个女孩,我要了”。
你握着支票,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你明白他的意思,黄老板的人脉很广,在台湾打拼的你不能得罪他。而你也非常需要这笔钱,因为这笔钱可以帮你完成梦想,开一个属于自己的旅行社。可香波……这一夜你辗转末眠……
之后的几天,你开始躲着香波,但她却一次次来找你。香波啊香波,你……而每一天黄英俊都会催促你,因为回国的时间临近。
终于,临行前天,香波又来找你。那日黄昏,你给香波下了药,你搂着昏睡的香波,一遍遍地咒骂着自己。这时,门铃响起,你打开门,是黄英俊。黄英俊看着床上睡着的香波,点点头说:“出去吧。”关上门后,你一个人坐在酒店的走廊上,点燃一支烟,苦笑着等了一夜……
终于黄英俊打开了门,看见坐在门前的你,黄英俊一愣,旋即舔着嘴唇,满意地笑了起来:“不错,还是个雏儿。”你冲进了房间,将香波紧紧搂在怀里,一遍遍地默念着“香波,对不起。对不起,香波。”香波醒来的时候,你看着香波羞涩的笑容,你决心将这件事瞒下去,至少你希望她以为这是一场美梦,如果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单纯的她,她会是多么绝望。香波送你离开时,你在她的额头烙下一吻,和她留下你二人的唯一-张合影,挥手告别。认识你,到底是她的幸还是她的不幸……回到台湾,你用黄英俊给你的钱开了一家旅行社,并且在黄英俊的帮助下做的风生水起。给香波留下的联系方式你全部都断掉了,香波,对不起。
半年后,你接到了一个去泰国的团,安排的导游临时生病只能你亲自去。然而这一次,在泰国街头,你竟然遇到了香波。时隔半年,还是一袭的红裙,肚子浑圆,隐约间能看到满脸泪痕,脸颊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手印。看见你,香波擦了擦眼泪,露出一副幸福的笑容,开心地和你说“林,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是来接我走的嘛?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就知道哥哥都是骗我的,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啊!”她温柔地抚摸着肚子,那一刻,你从她的眼里看见了一抹希望。你慌了神,你只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会这样?你知道,这不是你的孩子,是黄英俊的!可你不能告诉她,这个孩子不能要,你有自己的生意,你不能让这件事毁了你!你必须要骗她把孩子打掉,不能让她拿这个要挟你。于是,你换上了笑容,假装诚恳地告诉她:“那,你愿意和我回台湾吗?”
她用力地点头,十分用力。
“但是我们台湾人家里管的很严,如果你挺着个大肚子和我去见阿嬷,我阿嬷会不高兴的,会觉得你小小年纪不贞洁,肯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那怎么办?林,我已经被哥哥赶出来了,我没有亲人了,你不要抛弃我啊……”香波拉着你的手,慌张地看着你。
“那么我们去医院打掉孩子吧。”你心虚地低了低声音,”然后一起回台湾。”香波猝然拉紧了你的手,又松开,又用力擦紧。你看着她皱着眉,紧咬着下唇,嘴唇已经微微泛白,慢慢低下了头。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不,我愿意。”香波擦紧了你的手,抬起头,分外坚定地看着你的眼睛。你皱皱眉,心生恻隐,但转念抬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拉着香波上了车:”司机,去最近的医院。”不多会儿便到了一家医院门前,圣安医院。
办公室内,一个胸牌写着“塔娜”的护士拿着手术确认单叫你签字,再三告知你,孕妇月份大了,孩子已经成型,若是执意打掉的话……后面的话你没有听,签下了“方”,转身出了门。在门外等候的香波看你出来,拉着你的手恳求你:“林,能不能不打掉?”
“你不想和我回台湾了吗?难道你不想见见我阿嬷?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香波,你还年轻,还会再有孩子的。不要让他耽误了你我,好么?”
香波顿住了,松开你的手,垂下头,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硕大的肚子,轻轻地、小声地说:“林,我以为你会喜欢他。对不起。”你知道最后三个字是说给他听得,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也只是稍纵即逝罢了。香波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你转身离开。这一辈子你不能就这么毁了,香波,忘了我,祝你幸福……
这时,身后的大门“吱”地一声开了,将你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进来了一对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年纪的男女,男子衣装革履,女子清新淡雅。你向他们点头示意,自己坐到黄老板身侧,而那对男女也找了地方坐下。
二人刚坐下,周围的空气突然静谧了起来刺青男人停止了口中的喋喋不休。只见他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了一截骨头,竟是一个小孩的头盖骨!放到了一个标识了很多符文的金盘里,用石臼一点点捣碎了撵成粉末,抓了一把黑坛子里的土尘洒在骨灰里,用骨制小刀在指端划开一个ロ子,在骨灰和土里滴了几滴血,搅和在一起。又拿起身旁一块木头,用金头刻刀刻出了小人的眼睛、鼻子和嘴,再将方才的混合物涂抹在小人刻出来的五官上,从一个袋子里取出了一撮毛发,塞入小人底部空心处,最后在身旁的炭火盆上烤了烤,便放在台子上用一个红布盖上,起身拜了拜,扭身看了你们一席七人,说了一句“你们来了啊”,摆摆手,独自进了里面的祠堂。
此时,黄老板不满地问道:“林导游,这就是你说的特别灵的地方?古曼童在哪呢,请完赶紧走了,怪吓人的。”
“我也是听一个当地人推荐的,我也没来过。”你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门边坐着的青年男子好似听得懂中文一般,用泰文说道:“不错,这里虽然偏僻,可这位黑袍阿赞鲁努极为灵验,放眼整个泰国也是排的上名号的。当然了,阿赞鲁努这里古曼童也不是有钱就能在请得到的。”看来,刚才进去的那位便是这趟要找的黑袍阿赞鲁努了。
对面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附和道:“看来这个地方是真的灵啊。”
黄老板听不懂,忙问他们说的啥,你小声说道:“他们说阿赞鲁努极为灵验。这位阿赞虽是黑袍,因法术高深,才选在这么个偏远的深山里……”
话未说完,阿赞鲁努从屋里出来,穿上了一件宽松的黑袍,遮住了赤裸的上半身,只留下两臂上的刺青,扫视了一圈,低声说了句:”你们都是来请古曼童的吗?”他的声音很低哑,不是那种低音炮的感觉,好像在寂静的路上刮出一阵凉飕飕的风一样。不知为何,他叹了口气,找了个椅子,坐在了正中央,”都说说自己的诉求吧。”他指着你,“从你开始吧。”你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阿赞你好,我是林远航,是一名导游。这次过来是陪我身边这位黄老板来……”
阿赞鲁努抬手打断了你:“小伙子,你没有自身的诉求吗?我这里不是供人参观的寺庙若无诉求便到楼下等候吧。不过……我看你,也并不像是没有诉求的。”你愣了一下,皱了皱眉,过了一会才开口:“我是来求财的。”你用泰文对答一番。看向一旁的黄老板,用中文示意他阿赞鲁努让他说一下自己的诉求。黄老板看向正中央的阿赞鲁努,一本正经说了起来:“我嘛,叫黄英俊,台湾人,做生意的。想求个财,再求个儿子。”说时,还摸了一旁的王馥滢裸露在外的白晃晃的大腿。
阿赞鲁努皱了皱眉,你忙用泰文简单翻译道:“我这位朋友想请个古曼童,求财,求子。”阿赞鲁努点点头,用泰文说:“下一个。”
你正要翻译,黄老板旁边的女伴忽然用中文说道:“阿赞鲁努你好,我叫王馥滢,台湾人。我想求个……”不知怎的,王馥滢顿了一下,“我想要个孩子。”你帮着王馥滢翻译了一遍,阿赞鲁努点点头:“下一个。”
“阿赞鲁努你好,我叫泰雅,我想求个古曼童保佑我家宅平安,和通拆幸福一生。”说话的是那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一口流利的泰文对答着,右手紧握着一侧男伴的手。青年男子随后说道:“阿赞鲁努你好,我是通拆,泰雅是我的未婚妻,我们都是泰国当地人,这次来我希望求个古曼童能陪在她身边,护她周全。”说话间,身旁的泰雅看了他一眼,露出了笑容。阿赞鲁努沉吟一番,点了点头:“下一个。”
戴眼镜的男子推了一下眼镜框:“我叫帕善,我想求个姻缘。”说完,用腿碰了一下旁边拎着旅行包的男子。男子抬起头:“到我了吗?我是来求财的。”阿赞鲁努叹了口气,起身从一侧拿了一个袋子,从里面将几样东西放在众人面前,每人选择一样东西进了祠堂。
第二部分
仪式结束后,你们七人陆续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忽然窗外雷声大作,“轰”地一声,屋内停了电。此时,你听到从门口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小孩“嘻嘻嘻”的笑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好像就在你的耳边……
这时,阿赞鲁努点着蜡烛走了进来,告知因停电仪式暂停,明天可以继续。你们商议一番,决定今夜在此住一晚,明日再继续仪式。
这是一栋三层的老楼,一楼有五间空房,二楼是除了祠堂还有两间空房,三楼是阿赞鲁努的住所。班猜住在二楼祠堂左侧、靠近木质楼梯的房间,你住在二楼祠堂右侧、走廊尽头的房间。因为一楼最左侧是楼梯,右侧是大门所在,帕善和通拆商量后,决定按照黄英俊、王馥滢、帕善、泰雅、通拆的顺序,从楼梯处起,分别住进一楼的房间,将王馥滢和泰雅两个女子夹在中间,也好有个照应。
你回房安置好自己的行李后,看了一眼手机,23点15分。起身,走出房门。雨淅沥沥地下着,楼梯还是如来时一般,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从楼梯走下来,走廊无人,一楼最靠近楼梯的就是黄英俊的房间。你转动门把,没锁。进了屋,月光下,屋内昏暗,只能勉强看到床上无人。右手边的卫生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估计这个胖子在洗澡吧?撇撇嘴,正要知会黄英俊一声,听到隔壁开关门的声音。隔壁的是王馥滢吧,那个台湾女人。你转身出了屋。零星的月光下,透过窗子,你看到王馥滢的屋内有两个人影晃动,你好奇地蹲在窗子下,听到一男一女在用泰文交谈这个男人是谁?伴随着雨声,你听的并不是很清楚,你往门前凑了凑。这时,忽然听到王馥滢大喊“还有那个和叫方的男人,若不是他带着那个叫香波的女孩强行堕胎又不辞而别,那个女孩怎么会死?”香波?方?她……她是当年那个女护士?!你以为当年没有人知道这个事情了,难怪你觉得她眼熟,她是那个……那个护士吗?她认出你来了吗?不!你不能让她毁了你,你要让她闭嘴,永永远远地闭嘴!
你扭身跑回了二楼,怎么办,怎么办?路过祠堂的时候你心生一计,既然到了这里,不如就弄个恶鬼杀人好了!只要她死了就没人知道你的秘密了,到时若是查起来就说是古曼童杀人好了!你轻手轻脚地进了祠堂,房内一改方才祭祀时的闷热无比,陡然传来一阵凉风。环顾四周,屋里不像方才那么暗了,借着窗户照进来的月光,你看到了祭品台上的蜡烛托,将蜡烛取了下来,拿着尖头的蜡烛托下了一楼。此时,雨渐渐开始大了起来,来到王馥滢的房间门前,她的房间没有上锁。你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借着月光,你能分辨床上有人。你踮着脚慢慢地走向床边,看到王馥滢平躺着闭着眼睛,还呢喃着“今天不行……”一不做二不休,你举起蜡烛托,用尖头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小腹,一下两下三下……几声闷哼,终于床上的人没了动静。此时窗外电闪雷鸣,你心中冷笑,要怪就怪你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你转身出了屋子,确定四下无人返回了二楼。楼梯“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这么大的雨旁人应该听不见吧?刚上了二楼,你定了定心神。明早一起来发现她死了,大家都会以为是古曼童作祟,谁会想到是你?你不由得笑了出来,迈开步子往祠堂走去。路过楼梯旁房间窗户时,你听到窗户上有响动,“啪,啪,啪”,好像有谁在拍打着窗户。你走了两步,往房间里头张望着。一道闪电劈下,一只大手拍在了窗户上,而后一张惨白的人脸贴在了窗户上,眼睛瞪大硕大无比,好像快要瞪出了眼眶,向上翻着,几乎已经看不到黑眼球;舌头几乎垂到下巴上,整个贴在玻璃上,嘴巴大张着,周围还渗出一丝血水……
“轰!”的一声雷鸣,你赶忙往后退了两步,扶住了身后的栏杆,捂着嘴,转身跑进了隔壁的祠堂。惊魂未定的你走进祠堂,蜡烛微微摇曳,借着蜡烛微弱的光芒,环视了一下四周,窗子大开,窗帘被人拉开。难道是刚才阿赞鲁努来过,打开了窗户?屋内无人,除了墙角处的衣柜井无其他。你将蜡烛放回蜡烛托上,再将蜡烛托摆放好,而原本佛龛前摆放的七个托盘只剩下了六个,古曼童不见了!方才这个古曼童在这里吗?你好像没太注意。那,是谁进来取走了古曼童?你缓和了一下心神,太诡异了,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你突然想到了刚才路过班猜房前的一幕,是幻觉还是……此时,一阵凉风吹过,你哆嗦了一下。然而此刻,杀人的快感在你心中绽放开来,你得意地冷笑道:“这下,没人知道我和香波的死有关了。哈哈哈哈!”
忽然,身后传来了窯窓率率的声音。你愣了一下,停止了笑声,正要转头看时,突然头上一疼,没了知觉……
两声连续不间断的雷响,迷迷糊糊睁开眼,头痛欲裂,你摁了摁太阳穴,这是哪?祠堂吗?微微转动脖子,扫视一圈,屋内暗极了,只能借着窗外洒进来的微弱月光分辨一下物体的大致轮廓。正对着你的是一张比较大的桌子,桌子上有一个白色的行李箱,行李箱旁边是一个黑色保温杯,保温杯旁则是一部闪着光的手机和一个打火机。
这不是你的屋子吗?你刚才不是在祠堂吗?现在怎么在屋里?是谁送你回来的?刚才在祠堂又是怎么回事?你掐着后脖颈,仰仰头,想要摆脱脑后久久挥之不去的疼痛感。自床上一跃而起,来到桌子旁,桌上的手机亮着悠悠的蓝光,你看了一眼,0:00,已经是第二天了。拿起保温杯,眼睛不经意间扫到桌子上放着的笔记本,你平时用这个笔记本记录一些带团重要信息,不知何时被摊开来,打开到一个完全空白的页面。你不记得今天自己打开过,那……是谁动过?拧开水杯,仰头喝了一口水。这时,一道闪电劈来,屋子被照的明晃晃的。低头盖上盖子,赫然看到那张完全空白的页面上写着一行红色的泰文“醒了?”
你脑子嗡的一下左右环顾了四周除了你并没有第二个人写字的人是谁?轰隆一阵雷响,页面上又出现一行红字“怎么不说话?”
皱皱眉,你拿起一旁的油性水笔写下一行黑色泰文“你是谁?”
红色泰文跃然纸上“古曼童”
你的手哆嗦了一下:“你在哪?”
这时,笔记本红色的字没有继续出现了,你拿着油性水笔站在桌子前,耐心地等待着笔记本上红色字体再一次出现。屋内的空气安静极了,黑暗间小腿上不时传来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你的小腿往上蠕动。你低头看了一眼左腿,什么也没有。右侧大腿又开始传来同样的感觉,你又往右侧看去,依旧什么也没有。你出了一身冷汗,低头看了一眼笔记本,还是没有红字出现。握着油性水笔,你又添了两笔“你在哪???”
“嘻嘻嘻嘻~”一阵小孩的啼笑声传来,你将笔扔到桌子上,往后退了几步,感觉臀部碰到了墙面,双手反手撑在窗台上,环顾四周,所有的物品都好好地放在原本的位置上,没有丝毫被动过的痕迹。此时,除了你的喘息声,屋内一点响动的都没有,静谧得可怕。
伴随着一声轰隆隆的雷响,屋内被照的通明。一股凉凉的寒气贴着耳廓,耳后悠悠地传来一声“你在找我吗?”
“啊『第二天一早,你大喊着醒来。阳光射进来,屋内亮亮堂堂。身上黏糊糊的都是汗,一切都是梦吧?!肯定是梦!后脑勺的位置一直传来阵阵痛感,你甩甩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床洗漱一番,来到了隔壁的祠堂外间。此时,班猜已经等在里面了。看到他,你明显愣了一下,昨晚路过他房间时,贴在窗户上那张扭曲得辨认不出模样的脸,让你记忆犹新。你低着头,走了进去,找了个位子坐下。没过多久,其他人陆陆续续赶到,你却看到王馥滢完好如初的走进来,怎么回事?
【单独进入房间寻找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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